扬之水 简介



  扬之水,原名赵丽雅,醉心文史,博学多识。开过卡车,卖过西瓜。1986年至1996年担任《读书》编辑。1996年起进入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工作,开始深入研究文物考古,用考古学的成果来研究文学作品,对中国古代诗歌中的名物或物象考据精彩杰出,著作有《诗经名物新证》、《诗经别裁》、《脂麻通鉴》、《先秦诗文史》等。

  诗经——王风·《扬之水》

  扬之水,不流束薪。

  彼其之子,不与我戍申。

  怀哉怀哉,曷月予还归哉!

  扬之水,不流束楚。

  彼其之子,不与我戍甫。

  怀哉怀哉,曷月予还归哉!

  扬之水,不流束蒲。

  彼其之子,不与我戍许。

  怀哉怀哉,曷月予还归哉!

  注释 :

  扬之水:激扬之水,喻夫

  束薪:喻婚姻,在此指妻

  彼其之子:指妻子

  戍申:在申地防守

  甫:即吕国,在今河南南阳西。

  蒲:蒲柳。

  许:国名,在今河南许昌。

  赏析:

  《扬之水》抒写在外戍卫的士兵思念家中的亲人,盼望回家的感情。看见激励机制扬的流水奔流而来,兵士自然联想到怎么没带来自己所思念的亲人呢?一起戍卫,一起相守,那该多好!可是,那个人没有来,却更增添 了思念的愁肠,只好希望着什么时候早早回家了!

  诗经——郑风·《扬之水》

  扬之水,

  不流束楚。

  终鲜兄弟,

  维予与女。

  无信人之言,

  人实诳女。

  扬之水,

  不流束薪。

  终鲜兄弟,

  维予二人。

  无信人之言,

  人实不信。

  注释:

  扬:激扬。

  楚:荆条。

  鲜(音xian3显):缺少。

  言:流言。

  诳(音筐):欺骗。

  信:诚信、可靠。

  译文:

  激扬的流水哟,

  不能漂走成捆的荆条。

  我娘家缺少兄弟来撑腰,

  只有我和你相依相靠。

  不要信别人的闲话,

  别人骗你总有花招。

  激扬的流水哟,

  不能漂走成捆的木柴。

  我娘家缺少兄弟来关怀,

  只有我二人相依相爱。

  不要信别人的闲话,

  别人实在不可信赖。

  诗经·唐风·扬之水

  扬之水,

  白石凿凿。

  素衣朱襮,

  从子于沃。

  既见君子,

  云何不乐?

  扬之水,

  白石皓皓。

  素衣朱绣,

  从子于鹄。

  既见君子,

  云何其忧?

  扬之水,

  白石粼粼。

  我闻有命,

  不敢以告人。

  注释:

  扬:激扬。

  凿凿:鲜明貌。

  襮(bó 勃):绣有黼文的衣领。

  沃:曲沃,地名,在今山西闻喜县东北。

  既:已。君子:指桓叔。

  云:语助词。

  皓皓:洁白状。

  绣:刺方领绣。

  鹄:邑名,即曲沃;一说曲沃的城邑。

  粼粼:清澈貌。形容水清石净。

  命:政令。

  译文:

  激扬的河水不断流淌,

  水底的白石更显鲜明。

  想起了白衣衫红衣领,

  跟从你到那沃城一行。

  既然见了桓叔这贤者,

  怎不从心底感到高兴。

  激扬的河水不断流淌,

  冲得石块更洁白清幽。

  想起白内衣和红绣领,

  跟从你到那鹄城一游。

  既然见了桓叔这贵人,

  还有什么值得去忧愁。

  激扬的河水不断流淌,

  水底的白石更显晶莹。

  当我听说将有机密令,

  怎么也不敢告诉别人。

  赏析:

  要说清楚这首诗,必须牵涉到当时的一段历史。公元前745年,晋昭侯封他的叔父成师于曲沃,号为桓叔。曲沃在当时是晋国的大邑,面积比晋都翼城(今山西翼城南)还要大。再加上桓叔好施德,颇得民心,势力逐渐强大,“晋国之众归焉”(司马迁《史记·晋世家》)。过了七年,即公元前738年,晋大臣潘父杀死了晋昭侯,而欲迎立桓叔。当桓叔想入晋都时,晋人发兵进攻桓叔。桓叔抵挡不住,只得败回曲沃,潘父也被杀。作者有感于当时的这场政治斗争,在事发前夕写了这首诗。《毛诗序》云:“《扬之水》,刺晋昭公也。昭公分国以封沃,沃盛彊,昭公微弱,国人将叛而归沃焉。”将诗的创作背景交待得很明白。

  后人对此诗的主旨和作者,有不同的意见,今人程俊英采严粲《诗缉》“言不敢告人者,乃所以告昭公”之说,在《诗经译注》中认为“这是一首揭发、告密晋大夫潘父和曲沃桓叔勾结搞政变阴谋的诗”。诗中的“素衣朱襮”、“素衣朱绣”等都是就潘父而言,说这些本都是诸侯穿的服饰,而“他也穿起诸侯的衣服”,并进一步推测该诗作者“可能是潘父随从者之一”,他是“忠于昭公”的。但今人蒋立甫认为“这样理解,恐于全诗情调不合”,他引陈奂《诗毛氏传疏》之语“桓叔之盛强,实由昭侯之不能修道正国,故诗首句言乱本之所由成耳”,认为诗中的“素衣朱襮”、“素衣朱绣”等都是就桓叔而言,是“由衷地希望桓叔真正成为诸侯”,他也推测该诗作者“可能是从叛者”,但并不“忠于昭公”,而是站在桓叔一边的。宋朱熹的说法比较平稳,以为“晋昭侯封其叔父成师于曲沃,是为桓叔。后沃盛强而晋微弱,国人将叛而归之,故作此诗”(《诗集传》)。

  笔者以为蒋立甫之说似更合理。因为根据程俊英的说法,潘父与桓叔合力谋反既然是密事,他怎么能堂而皇之地公开穿起诸侯的衣服去见桓叔呢?这岂不等于泄密吗?而桓叔见其僭越之服,又会作何感想呢?所以,“素衣朱襮”、“素衣朱绣”诸语,不可能是对潘父的一种描写,而是就桓叔而言,是对桓叔早日能成为诸侯的一种热切盼望。

  诗以“扬之水”开篇,是一种起兴,并以此引出人物,暗示当时的形势与政局,颇为巧妙。而诗的情节与内容,也随之层层推进,到最后才点出其将有政变事件发生的真相。所以,此诗在铺叙中始终有一种悬念在吸引着人,引人入胜。而“白石凿凿(皓皓,粼粼)”与下文的“素衣”、“朱襮(绣)”在颜色上亦产生既是贯连又是对比的佳妙效果,十分醒目。并且此诗虽无情感上的大起大落,却始终有一种紧张和担忧的心情,在《诗经》中也可以说是别具一格。

  扬之水

  原名赵丽雅,1986年至1996年担任《读书》编辑,1996年起进入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工作,开始深入研究文物考古,用考古学的成果来研究文学作品,著作有《诗经名物新证》、《诗经别裁》、《脂麻通鉴》、《先秦诗文史》、《古诗文名物新证》等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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